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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滞留于枯燥旋动的时间机关。
自己也是支持世界运转的一枚小小齿轮,在完全磨损坏掉之前不应该停下来。
因此虚掷掉了光阴,以被亏欠的爱恋兑换数亿兆次入梦的理由。
从而每每错觉水滴之间的引力超越恒星。 』

踩到猫儿事件

※《新弹丸论破V3》同人。
※去年参加最赤合志的稿子。
※日轻风,与原作无关的平凡现代背景。










真相无法解决案件,这的确很少见,不过就现实中的某种意义而言,它却又是极为普遍的事情。所谓的推理小说,就是就算谜团解开,合上书本,书中的登场人物消失了,可是我们的人生却还是依旧继续着。
——入间人间《侦探花咲太郎》









踩到猫儿了,字面意思上的。
「啊……抱歉。」
条件反射地吐出了道歉语句,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的最原终一,慌慌张张地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部顶在了电线杆上。受害猫的尾巴末梢不自然地弯曲,全身的毛倒立着,愤怒到极点时的表情,发出了极低的吼叫威吓。最原对此毫无办法,总而言之先鞠了个躬,抬起头来,那猫已经溜得没影了。
这实在是很对不住,下次往包里塞些小鱼干吧……反正那孩子是活动范围在这个街区的猫,最原对此很清楚,因为帮忙寻找走失宠物时,数次遇见过那样的花纹,应该很容易就能再次遇到。不过如果受伤了,得给它绑上绷带才行吧,怎么办呢……

走在这条通路上会走神,是因为这片儿住着他所憧憬的知名钢琴家赤松枫。
报纸上,电视上,演奏会上,见过她很多次。只要阅览到有关她的消息,最原就会感到有一股温暖沁泉般的琴声流淌进心底,实在是一个美丽又优秀的人。说不想近距离地看看非工作状况下的她的样子,那是假的。
她住在三层带阁楼的洋房式住宅里,最原每天上班途中路过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地多瞟几眼。时间充裕时甚至干脆站在门口呆呆凝视着被粉红色印花帘子遮掩住的窗口,内心期待着能看到她在家里演奏,能听到那饱含感情的音乐。一会儿,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是真的有点不妙,才满脸通红地快步离开。
今天也是,盯着那栋住宅外墙门牌上的“赤松”看,不小心踩到了在路边理毛的野猫的尾巴。
这算是什么兆头吗?




「啊啊……你是,两条街外的侦探事务所的那个啊。」
突然被搭话了,最原惊讶地转过脸去,在赤松邸正对面的宅子里,走出来一位高个子的眼镜美人,她正打开自家门口的信箱,从里头取出来两三个信件。
「嗯,是我……您好。」用敬语,回应一下。
「你每天都盯着那边看吧?你是赤松小姐的粉丝吗?」她身旁的门牌上写着“白银”。
「唔……我想,是的。」这不是被邻居尽收眼底吗,最原不自觉低下了头,开始在柏油路上寻找可以钻进去的地缝。
「你是侦探吧,应该很精通窃听、跟踪还有超能力打斗?那种事情可不能干哦。」
「才、才不会做那种事啊。」她对侦探有什么误解吧!超能力是什么?绝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去找丢失的宠物,偶尔去找丢失的小孩和老人,虽然最原确实处理过查外遇的事情,但那几乎是半年才有一次的大生意,现在经验也还不够。不,不,就算精通了那种手段也不会用的!?
「那好吧。就忠告你一下,赤松小姐不是为工作很少出门,浪漫的邂逅也可以不用期待了。她在家一定是忙着照顾她的双胞胎妹妹。」拆开手中的信封。
「她……有个双胞胎妹妹?」这种八卦媒体一次都没报道过。
「嗯,她的双胞胎妹妹和她完全不同,好像是有挺严重的心病的样子……总之,赤松小姐很不容易的,希望你不要打扰她。」姓白银的她看到从信封里拿出来的订单的内容,脸色霎时差到像生吞了只苍蝇,「什么!?这个配件也要?还要追加一整套?在展子前两天做出来!?开什么玩笑啊!」





可能那确实是什么兆头吧。
因为那一天成为了最原终一人生的转折点。比任何一次升学考或求职面试都来得叫人难忘。

清晨,开始营业三十分钟后,赤松枫光临了侦探事务所。





「我去泡茶,请在这里等等哦!」
「不、不用那么麻烦的……」
从对上目光,确认到这次的委托人的身份开始,思考能力就以指缝中落下沙砾的速度飞快流逝,可说略有些呆滞了起来,反应也变慢不少。所幸他优秀的脑袋在一团乱麻的状态下也自发地运作着将一些情报贮存在掌心。猛力眨了眨眼睛后,他才重拾冷静地伸手摸索起方才的记忆,勉勉强强抓住了在事务所的对谈中几个关键词。
失踪、猫、宅邸、妹妹、证明。

不安定地坐在客厅的一席,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才好。他只好局促地环视起客厅的布局。从沙发的颜色到从电视机的型号,从茶几上零食的种类到墙上装饰画的内容。
早上还在外头望着的赤松邸,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了造访的机会。因看多了觉得失礼而收回视线,可不是来参观的,这都是为了工作啊,工作。
说实话,最原现在的状态有些飘忽了,不适合干活,但他是没有后退这个选项的。

连接着庭院的玻璃门被哗啦一声粗暴地打开。
吓一跳转过头去,那儿站着的是他初次遇见的,传闻里患有心病的“赤松妹妹”,她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的程度不是两个发夹驾驭得住的,面容含着冷意,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是姐姐找来的民事侦探?」最原还在慌慌张张选择措辞的时候,倒是对方那边率先打了招呼。不论面容还是嗓音都完全一样的她,语气里满溢而出的不友善昭示了与其姐之间性格的天壤之别。
「嗯……是我。」本来最原猜想,赤松妹妹是自闭症患者之类的,看这个说话的流利程度,可以被否定了。
「多瑞没有跑去外头,它绝不会离开我到别处去。加油吧。」淡淡地交代完她就重新关上了玻璃门,一眨眼不见了。
多瑞,是那只丢失的猫的名字吧。对赤松妹妹而言是家人般重要的宠物,的样子。



不一会儿,赤松姐姐端着茶点出来了,
见最原望着玻璃门的方向,她也朝那瞅了一眼,敏锐地觉察到了妹妹刚来过这儿的事实,于是开口道:「我妹妹她,在这个家里就像是,如鱼得水一样,神出鬼没的……如果碰到她,你也可以和她说说话的。」
「如此熟悉这个房屋构造的她,也找不到那只猫了吗?」
「她其实是懒得……」赤松姐姐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正常来想,一定已经不在家里了!可是她在奇怪的地方偏执得很,坚信猫咪不会离开她,怎么劝都不听。」
或许对那只猫——多瑞病态的信赖与依恋就是赤松妹妹的心病吧,最原想。
「如果连专业的最原君也找不到,或许就能让她清醒清醒了,我是这么想的……顺便,收集一些在家里的线索吧,之后还会拜托在街区的搜索的。」不是透过媒体介质,亲耳听闻她的柔和嗓音实在是给人极大的鼓舞,「请加油!想喝点什么的话,都可以跟我说喔。」
「谢……谢谢。」



该怎么说呢,总结一下。
赤松妹妹的委托是,在这个家里找出那只丢失的猫。
赤松姐姐的委托是,证明丢失的猫不在这个家里。

不管最后能得出哪种答案,都必须身体力行地展开搜查。





他弯下腰,将电视机柜的柜门一扇扇敞开,嗯……怎么想都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的吧。里头叠摆着许多封面看上去非常洋气的钢琴曲、演唱会等CD,整理得赏心悦目。
咳咳,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地毯上散落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一两根白色短毛。最原将它小心地捡了起来。检查沙发表面和缝隙,却非常干净。
放在一边的可撕卷纸滚筒除尘器最近没有用过的样子,看了一眼垃圾桶,里头有三个酸奶空罐,几乎要堆满了,粗看没有废弃的粘毛卷纸,也就是最近没有清洁过吧。
比起沙发平时更喜欢呆在地毯上打滚吗,这个地毯有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俯下身子触摸,也并不能弄明白什么。他无意间抬头一看,沙发的靠枕后方好像藏着瓶什么东西,拿出来见上头写着“除静电喷雾”。
最原稍微喷了一点儿在手心,闻一闻。啊,有股形容不出的清香。

「喂,有进展了吗?」
「怎、怎么可能。才刚开始搜查啊。」而且请不要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最原汗颜地将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不过,正好能趁这个机会问问她,「赤松……小姐?你清楚多瑞的喜好吗?」
「什么意思?」皱了皱眉。
「我觉得这个可能和它被什么东西吸引,跑进了这家里某个狭隘的角落,被困住出不来了有关……所以需要你告诉我一点情报,比如,呃……它喜欢怎样的木天蓼?」
「我不知道。」
「……诶?」
「我说了,我不知道。」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可是……多瑞不是你的猫吗?」最原觉得沟通开始吃力起来了。
「是我的,可是我一点也不了解它,也没法了解……是真的。」说到这里,她的表情黯了一下,不愿再扯嘴皮似的转身三步作两步上了楼,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近似理解为“全都你自己去办吧,不管了”?
什么怪脾气!?

最原费解地站在原地,咀嚼刚才那句话。本来,在建筑物内部搜索宠物这件事就已经充满了槽点。他不妙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好像还隐藏着这在此之上的层层违和感,赤松姐姐毕竟是忙碌的公众人物,委托时称猫咪为“猫咪”而非“多瑞”的她,不清楚详细情况很正常,理应担当了铲屎官一职的赤松妹妹怎么会……更何况,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飞快察看过一楼的几间客房,床底下,橱柜,都粗略翻过,并没有什么惊喜。最原转移到了二楼。
迎面碰上了赤松姐姐,最原立即将缠绕在脑际的疑问暂时甩开,小心翼翼地专注于社交。
「辛苦了,最原君。」
「哪里……到处翻看,真的失礼了。」心里想着要是看到什么不适合给外人看的东西该怎么办,占据去一定的逻辑运算空间。忘掉好呢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还没有抉择出答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一楼的客房是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
「需要休息一会儿吗?或者来琴房听我弹一会儿琴也行哦?」
「不必了,我都还没有取得什么头绪。而且……既然多瑞是今天早上失踪的,那它可能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上东西了,我还是尽快……」最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狠心拒绝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提议,咬咬牙将手搭在右边一个房间的门把上。
「啊……那边是。」
「咦?」最原触电般松开门把,眼见赤松姐姐难以启齿地尴尬起来,「难道是……卧室吗?」
「啊哈哈,是的。这间是我的,隔壁那间是妹妹的。」
「抱歉抱歉!我、我应该先询问一下的。卧室的话就不用搜寻了!」最原只觉得连血压都有些上升,把两只手放在胸前摇出了残影。
「没事的没事的!」赤松姐姐也罕见地慌慌张张。

好一会儿,气氛才和缓过来。

「那么,总之,最原君……」在关上琴房的隔音门之前,她这么说,「其实不用太过着急也没问题的,毕竟猫咪在外面,它会自己找东西吃的。」

恩?



最原站在走廊里,不带有欣赏心情地欣赏着铜色木质镜框中的拼贴,目光与思考所聚焦的主题并不在同一频道上,稍稍整理了一下脑内的答卷,情报的空白处与无根据猜测之间的契合度有些微妙,接着,马不停蹄朝向走廊深处。

阳台上晒着的猫砂盒里放着的是没被使用过刚换了一批的崭新猫砂。小玩具箱里的毛线团上有啮咬的痕迹。猫抓板下头细细碎碎的木屑在三点钟的天光下非常显眼。
可是这代表了什么呢?从长时间的蹲姿转换到站立使得最原一时有些晕乎。
他找过很多次猫,但是自己并没有养过。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不得不去考虑,多瑞在家中意外受伤后,因虚弱而蜷缩在某处的可能性。
但那只猫究竟是怎样的……傲慢还是胆怯,敏感还是迟钝,别说个性了,现在即使是毛色似乎都是未知状态,说是白也对,却也无法证明不是黑白相间或黄白相间,情报太少,无法推测其行动。之前还有询问赤松姐姐的机会,现在去打扰好像不太礼貌了,赤松妹妹又不知道在哪儿,遇到了也不积极配合……唉……





三楼的天花板离头顶很近,窗子很小,通风性能很差,整体昏暗,大概是作为阁楼和仓库用的。
最原一边咳嗽,一边搬开一个又一个箱子,默默记下原来的摆放顺序,在内心同自己约好之后要收拾回远样。
就结果而言,仍然没有什么收获,虽然找到了几根黑色的短毛,黑白相间?可最原不知为何有些抗拒将这些东西作为证据受理了,奇妙的耳鸣与从专注中短暂脱离的恍惚。
这时他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钢琴的声音,刚才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呢,真是相当动人的乐曲,普通的练习也具有如此高的水准,赚了赚了,那么……

「你好。」
「……」
赤松妹妹抱着双臂,一脸的困倦与那身睡衣很相称,从刚才开始就靠在墙边安静地看着他忙活,并没有上来帮把手的意思,最原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对于找到猫这件事都失去耐心和兴趣了。
「唔,虽然很遗憾……我想,多瑞可能是真的不在这个家里了。」
说实话,最原也真切希望搜查能顺利,能从某个床底,某个橱柜,某个抽屉摸出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皆大欢喜解决这个委托。范围一旦扩大,要吃苦的也是他,可他现在不知为何就是被抱歉心理占据去了正视对方面庞的勇气。

「……我再强调一次,它就在这个家里。」

她将并非音符图样的普通发夹取下来再夹上去,一绺乱发束进斜刘海里,离开了。

哎呀,怎么办呢……





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最原下了楼,走到庭院里,回头望了望洋房的整体姿态,厨房和客厅都有门,外头接一条漂亮的楼梯连接二层,可谓四通八达,联想到赤松妹妹的神出鬼没,多瑞踪迹难寻该不会是因为它一直在移动吧?心生奇妙的滋味。

拿出手机拨个号,没响超过三秒,对方就接了起来。

「傍晚好啊!怎么啦!终一!」
「百田君……如果你手头没有事的话,能听我说说吗……」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推理而身心俱惫的最原,听到兄弟一如往常充满干劲的招呼总算恢复点神气,无可奈何地同电话那头的百田交代了自己现在的困境,渴望与他商量办法。

……

「噢噢这样啊,我懂了。」
「虽然猫还没找到,现在我倒是在另外的谜团上得到一个推论,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同赤松小姐说……」
「按照你的说法,指的莫非是,这俩姐妹从头到尾都没有同时出现过这件事吗?」
「百田君!……真敏锐啊。」
「因为我最开始就挺在意的啊,赤松有妹妹这件事从来没报道过吧。」
「是的,我想……」最原咽了咽口水,有些纠结地说出了他的猜测,「最大的破绽,就是在三楼我听到了清晰的琴声。为了造成妹妹人在三楼,而姐姐在二楼弹琴的假象,在别的房间刻意播放了钢琴曲,可是,那个琴房理应是隔音的。」
「喔喔!」
「进入房屋后她最先去了厨房,在那里换了上睡衣转到庭院来与我对话,之后回到厨房再换上正装,绕过院子里的楼梯去二楼换上睡衣再下楼,上楼后再次换上正装,在我离开二楼后进入卧室换上睡衣……」
「真不愧是我的助手!」
「假设这个结论没有错,现在在二楼我没能进去的那两个房间里应该有一套衣服,姐姐或妹妹其中之一的服装与配套发夹,以及暂停在钢琴曲上的音响。赤松小姐只有一个人,邻居的说辞也是事先串通好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耍我……」
「赤松她换衣服的速度以及演技都叫人刮目相看啊!」
「百田君,重点搞错了吧……」
「你也搞错重点了,终一。」

……什么?

「仔细想想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你还有更重要的谜团没有解开吧。」
「那是……」
「无论赤松是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甚至其实这屋子里还有三四五六个赤松大家庭,不能改变的是你现在接受了她们……她的委托吧。」
「所、所以说这个委托让我很头疼。」根本搞不明白赤松小姐是想找到猫,还是不想找到,只是拿着这个借口来找乐子。
「不对,听你的语气,你与其说是在考虑委托的事,不如说是在不断怀疑朝你灌输相反观点的两位赤松吧。」百田他总是这样,他说教起来的时候,即使他人不在这里也有股容不得打断的气氛,「我是这么想的啊,“相信”不是最基本的吗?你连委托人都不相信了,怎么处理好委托?」
「可是,这次的委托人以两种身份出现的时候,所说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啊!」
「那就两边都相信!!!」



话筒里传来那句气势饱满的话,然后百田君就像是不打算再听反论,将他那所谓的建议一个抛物线强行扔进最原耳朵里就挂断了。
只能愣愣地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大字在屏幕上浮现。
“相信”?
两边都“相信”?
不不不,要怎么做到同时相信两个彼此矛盾的观点啊。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他侧过身,紧接着惊讶地发现,赤松——啊,并不是姐姐也并不是妹妹,是说,“赤松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了。
啪、啪、啪、啪、啪。
她鼓着掌,随之露出温柔友善,能将人融化的的笑容。

「那个推理是正解哦,最原君。」





长久以来,赤松枫独居在偌大的家园里,她每天会泡茶、制作甜点、喝酸奶、清扫客房、打理庭院、弹钢琴。
还有,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过路的人影。
某个民事侦探努力的样子总是不经意间吸引她的目光。
春夏秋冬,在附近徘徊着收集目击证言,钻进草丛、爬上树,就算运动神经很差,颤抖着双腿也还是勉勉强强在屋顶瓦片上维持平衡,只为将委托人的宠物救下来。
不知何时就发展成了向往。
「真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没工作的时候还会主动来陪我们聊天。」街区的老奶奶抚摸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小狗狗这么评价。
「您知道他喜欢什么吗?或者,有什么兴趣爱好……想要的东西之类的。」
「他好像有说过,偶尔也想做做需要推理的侦探工作,对这些只在刑侦电视剧里出现的东西很憧憬呐。」

于是,赤松开始创作谜题了。不那么困难,故意留下漏洞,小小的谜题。为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与那位可爱的民事侦探搭话的契机。






「十分冒昧了。哪怕有一点点体验到靠自己的力量发现“真实”的感觉,我也就没白费功夫。」至此,便是她的“自首”。
最原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大脑一片混乱,只通红着脸,点了点头。对方显然松了口气,碎碎念着“我很怕自己演不好……”

其实,那个钢琴家赤松小姐来找他搭话,对他而言已是天降奇迹一般的幸福。完全不必,做到这个份上的,明明……他找不到词语,调整不好措辞,只怔怔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我也是有私心的,也有目的。」赤松的这句话让最原总算抬起头来,「可以……和我做朋友吗?最原君。」
「当然可以!」即答。

这是他一直作为一个善良的人长到这么大的回报吗?如果是的话,那自己一定是把至少往后十年的运气也用光了。

……然而。

「不过,在我们正式成为朋友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就像百田君说的那样,来试着“两边都相信”吧。即便是悖论也能从中得到信息才对。
赤松姐姐说“猫咪不在家里”。
赤松妹妹说“多瑞不在外面”。
如果是,自己想要相信的赤松枫的话语,在两个观点都正确的前提下,这次委托的结论是。



——「“多瑞”它,其实哪里都不存在,对吗?」
理智地、镇定地、冷静地,他发问了。





扑簌扑簌的草叶,远处的自行车铃,黄昏不知何地的哈欠。

「这个说法不准确。」赤松严肃而认真,「“赤松只有一个人”是只要打开二楼卧室的门就可以被证明的。但是“多瑞不存在的证据”你手里一样也没有吧?」
她说的有道理。以猜测的视角去看猫的足迹、毛发、饲养用品,就算考虑到那都是被事先准备好的,也没有能一口咬定的底气。

那么重新再来一次如何?
赤松姐姐说“猫咪在外面”。
赤松妹妹说“多瑞在家里”。
换言之是“多瑞无处不在”……吗。在切实地打开那个箱子之前,它是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也就是,踩中薛定谔的陷阱了。



「在我们彼此都深入了解,并终有一日找到那只走失的猫之前,我是不会撤销这个委托的。」淡紫色的眼瞳中有一时流露出了机灵的光芒。
「……我接受了。」求之不得,最原伸出手与她相握的时候,有些高兴地这么想。










FIN











旧稿解禁除草混更(别说出来
梗取自《花咲太郎》系列第二本的“双子宠物事件”,是冷门(×)但又有趣的轻推理短篇集,顺势卖个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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