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剑乱舞注意。
※W狮子王友情向。
※昨天看到了真剑停服的消息,很难过,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把这篇两年前圈太太在群里举办一个什么活动的时候写的小短文放上来除一下草吧。
「喂,我觉得……我会变成妖刀也说不定。」
仅一盏油灯晃悠着光线,丝丝拉拉的暗橘色昏光扯动着一两只飞虫的嗡嗡作响,金属与金属摩擦碰撞,反反复复,不远处的台柱旁传来细若蚊蝇的梦呓,我认为这样的环境刚好,让人静得下心来。
也并不否认,这是适合鬼故事的布景。
那家伙就这么故意压低声音说出了吓人的话。
「哦?怎么说?」我头也未抬,研磨作业也不停下。
「没办法和yatori心意相通啦!」他狠狠挠着那头本就杂乱无章的头发,但一下又转过头去确认一下在那熟睡着的自家结缘少女的状况,怕是惊醒她似的又一下刻意捏着嗓子说:「真的,她已经一天没和我说话了……我现在开始觉得有点胸闷……这绝对是妖刀化的迹象。」
呵,才一天就这么咋咋呼呼了,我想嗤之以鼻地说一句「太年轻了」,想想也似乎没有这么形容一把平安时代太刀的资格,便也罢了:「那、为什么冷战了?」
「昨天午休的时候,她想要鵺当抱枕,我不让。」
「如果一个真剑少女因为和她的付丧神抢抱枕而妖刀化了,那我觉得可以上町内小报笑话版块的头条。」
「你别糊我啦!我可是认真地这么想的!」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大口吐出的气将盖住左眼的前发都吹得飘起来,但一下又泄了气,盘腿坐下,一手搭在膝盖上,「我也不是很懂怎么哄她开心,一直都是半睡不醒的样子,也不好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要是真盯着你,你反而会别开眼睛吧。」许久不发表评论的鵺在他肩上突然插嘴。
「啰嗦。」金发的炸毛小青年一把扯下那团黑乎乎的毛团扔到了角落里,「你去裹着她睡去吧。」
yatori靠着墙小睡,确实正缺一条毛毯呢。
我在心里感慨着,不做声,而太刀狮子王也沉默住了,看上去手感非常不错的抱枕……是妖怪鵺,听话地爬到少女身上,充当御寒物。
过了半晌,他说。
「现在,对于选了yatori这件事,有点后悔啊……」
思绪顿了顿,瞳孔定了定。
听得出来这不是小孩子开玩笑的语气。
压着刀刃一侧滑动的手不由得使了劲。
「喂、很疼啊!」
「不好意思。」
「等一下,不是那里!好酸……腿动不了了!」
「毕竟今天回来得晚,研磨师大爷已经睡下了,才由我勉强亲自为你研磨,不要太挑三拣四。」
「说真的,这手艺太烂了……」他不停呼着气,揉着被磨疼的地方,吃痛地咬着牙:「先不说爷爷请的研磨师,爷爷本人的手艺也比你强上十倍啊。」
我给刀子翻了下身,转过脸去看那对银色的眼睛:「作为赔礼,需要我告诉你yatori她不和你说话的真正原因吗?」
狮子王疑惑地挑起了眉毛。
「你、平时经常习惯性地认错人,叫她“爷爷”吧。」
「啊……」
「她再怎么一副慵懒的样子,对于自己说不定比不上刀的前主人这回事,恐怕还是在意的。」
「……」
「今天的讨伐任务,她拿了首级哦。被封在刀里的时候对外界感知有限,所以我来告诉你吧。」
在困意退却之后,撩起褐发,不再迷蒙的紫红色眼瞳紧紧锁定住每一个敌人的弱点,手起刀落,即使是大型的凭丧也不消一两下就灰飞烟灭……
当然,以上的描绘方式是做不到的,先暗自遗憾着没有那么出众的口才,用三两言辞就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有战场的风刮过脖颈一般,之后也只好面不改色地在内心纠结着,尽力去摸索与那位少女的美所相称的词语。
现在是研磨中。
我说着,手上的活计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也并没有变得更娴熟,说不定又无意间将他磨疼了,但那也因为他不再大呼小叫了,我无从察觉。
没办法,我是刀匠啊。
只是,研磨这件事啊,非得有人做不可。
研磨中,研磨中。将遮蔽了刀刃光芒的秽物磨去,将一日的疲惫与烦躁磨去,将付丧神与人类之间的隔阂磨去。
「差不多这就是,她战斗时的样子。」
娇小的身体里潜藏着惊为天人的力量,用“睡醒的狮子”来形容摘下眼罩后的少女,都让人不免迟疑——一般的狮子,是会有勇猛而强大至此的吗?
所以是“狮子王”。
「给,研磨完成了。」
把还带着剧烈摩擦后温热的刀尖凑到他鼻子旁边,才把这个出神的青年从想象的世界拉回来。
为了不打扰熟睡中的yatori,我帮了把手,将她扶到他背上。狮子王「嘿咻」一声,把这个真的是足够努力了的少女背了起来,而鵺竟也不知什么时候坠入了梦乡,搭在yatori的脖子上。三个小家伙的这副场景,让我也觉得胸腔里暖暖的。
「辛苦了,晚安啦,刀匠大人。」
「晚安。」
这个时点了,还有几家窗户里亮着,有犬吠,有鸟鸣,那边的植木林,这边的矿场,以及水田里有新苗发芽的声响。一双靴在石板路上,踏出稳稳当当的节奏。
嘛,毕竟背上背着这么多东西呀。
趁他还没有走到我叫一声也听不到的地方,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那位脑筋稍微有点不好的付丧神小先生。
「你还后悔与yatori结缘吗。」
他是停下了脚步,然后活力满满的歪过了头,那根垂在肩头的小辫子也跳动着。
「是啊,还是有点后悔。」
刚巧我面前扬起了一阵尘土,而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连夜都盖不住。
「如果她能不用这样跟着我一起每天战斗,早点回去上学就好啦!」
FIN.